第(2/3)页 学子们陆续散去,练兵场上的喧闹渐次沉淀,只余下仲怆与孔方相对而立,城砖符文的微光在两人周身流转。 仲怆上前一步,对着孔方深深拱手,淡青才气在他掌心凝成一枚篆体“时”字,字迹边缘绕着细碎的光阴流,虽不张扬却透着撼动岁月的圣意:“晚辈在时间长河中,得庄圣亲传‘时’字诀。此诀能引动自身时间气息,操控局部光阴流速,既可观过往片段,亦能凝时护己。” 他顿了顿,补充道,语气愈发郑重:“晚辈想邀陈先师与叔伯高祖仲寐询问一些事情,顺便告知在时间长河中的所见所闻。” 孔方闻言抚须颔首,关主令牌上的淡金光晕渐收,眼底闪过一丝惊容:“‘时’字诀?《儒门逸史》中记载,此乃庄圣的核心传承,能以阴阳二气撬动光阴,千年间仅闻其名未见其术,如此奇特字诀,他们定然也想见识一番。” 话音稍顿,他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仲怆鬓角微扬的发丝上,声音柔和了几分,“对了,有件事或许你会在意,你的父亲仲博,三日前已抵达天关,此刻正跟在陈先师身边,于万书阁整理典籍。” “父亲?” 仲怆猛地抬眸,原本平静如古潭的眼底瞬间掀起涟漪。 孔方将这细微变化尽收眼底,放缓了语气,缓缓解释:“老夫早有耳闻,你与仲博的嫌隙,并非私怨,而是理念之争。” 提及往事,仲怆的指尖不自觉蜷缩,指甲掐进掌心,方才凝实的淡青古篆“时”字便如融雪般消散。 “之前事急从权,是我鲁莽了。” 他声音轻了几分,尾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,“我只是想告诉他,儒道不是刻在竹书上的死字,要随天元局势而变,可他认死理,说我是‘离经叛道’。” 话到此处,他喉结滚了滚,怅然更甚,“他走后,我派了人去寻,却总是寻不到他。” “他既肯来天关,便是心里的结松了。” 孔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,掌心的温度透过青儒袍传来,像暖光融开冰棱,“君君臣臣父父子子,父亲当有父亲的担当,儿子也当有儿子的责任,父与子,从来都是对等的。” “去见见他吧,他也很想你。” 仲怆听罢,眼底的怅然瞬间被一束光亮取代。 第(2/3)页